江眷冉

【雨错2023春节活动6：00】花与归途

ooc致歉

私设多

逆cp，自行避雷

" I think I've seen this film before "

" And I didn't like the ending "

“菟丝花缠上了攀爬架，野草在遍地的鲜花中生生不息，春风催人醉，你我一吻万千，以吻封缄。”

——

城东的风吹得凌冽，无论朝阳还是月光，都似刀片那般锋利。

今年是钱错得躁郁症的第五年。医生告诉他，症状还是没有好转的倾向，且很有可能继续恶化。

无所谓了，反正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，就这样过一辈子也挺好的。

钱错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游荡着，看着树梢的雪落下，行人脚步匆匆。

突然发觉有人站到了自己身后，本想悄悄离去，却鬼使神差的转过身，看到了那个笑容温和，一头蓝发的男生。

他对钱错说。

你好，可以认识一下吗。

很平常的一句话，适用于大多数社交场合里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的寒暄。

但是，钱错还是忍不住想要去靠近他，靠近那个叫滕瑞雨的人。

那天，钱错跟着滕瑞雨去餐厅简单吃了个午饭，聊聊人生，最后顺理成章的加上了联系方式。

一开始，两人只是偶尔互相问候一下。没过几天，就成了每天互道早安，午安，晚安，祝你好梦。

随着时间的推移，演变成了每天告诉对方自己干了什么，分享身边发生的大小事。无话不谈。

就像正处于热恋期的小情侣那样。

现在，滕瑞雨和钱错见面的频率越来越高了。慢慢融入了对方的交际圈，他们好像成为了对于彼此最了解的存在。

那是遥远的相似性，是相互之间越来越强的吸引力，是控制不住想要去靠近，是异步却互补的不确定性。

“我觉得，有些话就算不说出口，我们也可以成为对方的一辈子。”

钱错常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这样想，要是一直这样下去该有多好。

“ 可是我不可能陪他一辈子。”

钱错觉得，滕瑞雨有自己的生活，有完整的交际圈，有五彩斑斓的未来，不可能陪着他这个连还能活几年都不知道的人蹉跎时光。

每次想到这，钱错的内心就会十分不安和暴躁，控制不住想要砸点什么东西，像有几万只蚂蚁在身上啃噬那样难受。

钱错捂住脑袋，慢慢蹲下，缩在床边，胡乱翻找着床头柜里放着的药。

自从遇到滕瑞雨之后，钱错吃药的频率明显下降，这让钱错一度以为自己的病情得到了好转。

但是总有那么一些时候，不理智会让他崩溃，尤其想到滕瑞雨总有一天会离开……

焦急，烦躁，不安，所有坏情绪在钱错心底叠加。因为哽咽，钱错的手也控制不住的发抖，耗费大半天也没能拿到药，反倒让药掉到地上，咕嘟咕嘟滚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。

“ 啊啊啊啊啊！！！——”

伴随着发泄似的尖叫声，床头柜上的东西被钱错一下扫过，乱七八糟掉了满地。之前用作转移注意力的纸张也被钱错撕烂，洋洋洒洒飘到房间的每一个角落……

-

不知道过了多久，钱错才从一片混沌中醒过来，迷迷糊糊睁开眼睛，看到了熟悉的一尾蓝发。

原来是瑞瑞啊。

钱错没由来的感到心安，脑海中突然闪过昏迷之前的画面……

一瞬间清醒过来，钱错睁大双眼看着滕瑞雨，正好那人也在看着他。眉头微蹙，眼眸暗淡，好像很平静，看不出喜怒，但钱错知道，那是滕瑞雨生气的表现。

……完了。

钱错懊恼的转过头，四周是熟悉的场景，到处充斥着刺鼻的消毒水气味。在人生之前的二十多年里，钱错来过这里很多次。

在钱错发呆之际，滕瑞雨来到了钱错的面前。周围的人都不见了，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。

“你先好好休息，等你的情况稳定下来，再来和我解释。”

滕瑞雨找了个凳子坐下，面无表情的削着苹果，切成小块，动作利落地放进一旁的盘子里，插上牙签，递到钱错嘴边。

钱错知道这个时候也不好说什么，只能埋头吃着苹果，时不时望向滕瑞雨。就像犯了错的小猫那样，会乖巧的讨好自己的主人。

“瑞瑞……”

滕瑞雨还是会心软，无奈的附上钱错的手。

“放心吧，我不会走的。”

就这样相安无事的过了几天，钱错终于出院了。

回到家，钱错看到自己的房间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，知道自己有躁郁症这事肯定瞒不下去了，只能埋下头全盘托出。

“我知道错了……”

“我怎么没早点发现…错错，有我在，一定会让你好起来的，别怕。”

意外的，滕瑞雨只是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气话，然后认真的承诺钱错，并且立刻搬家过来了，美名其曰，贴身照顾。

钱错扭不过滕瑞雨，只能随滕瑞雨开心。

在滕瑞雨日复一日的陪伴下，钱错的情况再次好转起来，两个人在阳台养了一片绿植，细心照料，这个家也显得越发有生气。

-

这天，滕瑞雨有事出门，中午收到了钱错发来的一条信息。

“早点回家。”

“怎么？想我了？”

在滕瑞雨发出消息之后，等了很久才等到钱错回的信息。

“嗯。”

“想你了。”

“知道了，我也很想你。”

-

钱错坐在天台边，给滕瑞雨发完最后一条消息，望着空荡荡的脚下，回想起与滕瑞雨相遇之后的点点滴滴。

在脚底悬空的那一瞬间，钱错无声的对天空说出了埋在心里的那句话。

“瑞瑞，我喜欢你——”

底下是一望无际的玫瑰花田，钱错伴着阵阵微风，落在了那片鲜花簇拥的地方。

荆棘刺入体内，嫣红的露珠撒了满地，染红了纯白的玫瑰，衬得其越发娇艳。

在这片无人问津的美景中，钱错一个人沉寂，有醉人的香气作伴，也不算孤单。

-

滕瑞雨满心欢喜的回到家，没能等到温暖的拥抱，却根据手机定位寻到了安然入睡的钱错。

……

墓园里，滕瑞雨独自坐在钱错的坟前，一次次讲着最近发生的新鲜事。

这是钱错离开的第二年，滕瑞雨还是会守着钱错的房间，他总是觉得，钱错还没有走，一直在某个地方等着他。

柠檬水变涩了，樱桃变酸了，连片的荒野，他又一个人守过了一轮苦夏。

-

“错错，那天你发消息让我早点回家，迎接我的却是冰凉的床铺和你。”

“但是，你知不知道，在我眼里，没有你的地方，都不叫家。”

“错错…我受不了了，我来寻你了……”

那日树梢微动，树影摇曳之间，花瓣脱落洒下星光点点。

如钱错离开那日，又是一个艳阳天。

还是那片玫瑰花田，滕瑞雨在同一个地方跃下，想要体验钱错曾经拥有过的感觉。

有风经过的地方，叫做归途。

有你的地方，叫做家。

End

彩蛋是一点后记和设定补充。

除夕快乐！